术卷轴的克雷肖身边。
「我恳求您!」
于是她暂时在府邸里做起了女佣的工作,以此来消磨这段无所事事的时间。
她并不知道自己还要多久才能重回自由,因为她也不知道克雷肖对刻在她体内那个魔女的诅咒到底有何意图。
阿纳丝塔夏对这个富丽堂皇的上流宅邸没有一点好感,因为整日进出这里的那些高傲的老爷、少爷们纵使竭尽全力地挺着腰杆、昂着脖子,他们的眼珠子却低得堪比他们的鼻孔,眺望着姑娘们敞开的前胸。
整洁的黑白长裙纵使一直长到脚踝,双腿也被白袜裹着,也总有些视线妄图从那底下窥探到些什么。
在她的酒馆里,哪怕裙子下会露出半截大腿,胸前的衣襟敞开得更多,她仍是骄傲的。
贵族的身份令她能够面露轻蔑,不屑于这些粗鄙下民的下流目光。
可在这宅邸里,她必须时刻保持着恭谦,面对那些表面文雅实则内容粗俗的低语仍要送上微笑。
每次感受到那样的目光,她都感到有阵酸味窜上胸腔、在咽喉被强压下去。
「对了老板,亚兰佐先生前天来找过你。」
尤莉耶塔兴致勃勃跟阿纳丝塔夏报告着。
每隔几天克雷肖就会指派人去带一个酒馆里的姑娘来给阿纳丝塔夏报个平安,这一次轮到了尤莉耶塔,她早就等不及了。
「他……。他怎么样了?」
阿纳丝塔夏把一只手摁在胸前,另一只手则被尤莉耶塔搀扶着,生怕心跳在一时间跳得过快,让她晕过去。
这是一个月来她第一次听到恋人的下落,虽然她并不知道被她这样伤害后对方是否还爱着自己。
她每个夜晚都难以入眠,只得跪在地板上,怀抱着教典为他祷
十一岁起,她就接受南方丛林猎人的训练。
十五岁时,她猎杀了一头兽人,是一个接近三米高的庞然大物,咆哮着向她冲锋,把冰冻的地面踩的晃动不止,松枝上的积雪纷纷落下。
紧张和恐惧使她缩紧了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凭借着无数次训练的记忆,她娴熟地从背上取下长铳,装填弹药,注入魔力,瞄准。
在最后的十米,那个庞然大物的影子几乎将娇小的她笼罩。
她释放了魔力,子弹命中了那个大家伙的心脏。
那个怪物倒在了她的脚边,她喘着粗气,用颤抖着的手再装了一发子弹,对准了那怪物的头,闭上眼,别过脸,让腥臭的血液溅在自己的靴子上、大衣上、脸上。
当猎人找到她时,她坐在兽人的尸体旁抱着膝大哭着。
带着一副哭脸回到家里,被父亲厉声呵斥。
那时候的无助与惊恐,彷佛都不比此时了。
在爱人的怀抱里将铳口对准他,她用本该是保护自己的武器伤害了一个善良的人。
「不要这样做,安娜……。不应该这样做……。亚兰佐,你打伤了他,他会恨你……。」
如果这时候能见到他,跪倒在他面前,他一定会原谅自己吧?哪怕他咒骂自己,甚至打自己……。
这都是不可能的,自己没法走出这个房间。
她无助地抱紧了被子,丝质的被套填满了绒,温暖而又细腻,她不自觉地将身上更多的部分贴紧,将脸埋在其中,用双腿将其紧紧夹住……。
感觉好多了……。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