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怪物,那么柔弱的一个女人,居然真的硬生生的将那些医生给推开,最后用尽浑身的力气抱住了我。
「儿子……」
这一声呢喃,仿佛相隔了不知道多久,就像是有着千百万年一般,那么的声嘶力竭,震慑天穹的一声呼唤,落在了我的耳边,却又像是低低的缠绵,她不顾一切的抱住了我,我也不顾一切的抱住了她,我们的全力的抱紧对方的身体,两者似乎融入了一体,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将我们两人分开。
直到两管镇静剂分别注射进我们的身体,我们的意识才渐渐的迷糊过去,但是身体死死的缠在一起,任凭医生们如何的使劲,也没有办法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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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再吐了出去,我越来越像个老烟鬼了,但是我没打算戒掉。
我感受着香烟的味道,这是尼古丁的救赎。
「那你们后来呢?为什么又分开了,你们不是都彼此深爱着对方吗?」
邓浩蹲在地上,也抽着烟,眺望远处,这里是这座雪山的最高之处,我们刚刚又合伙攀登上了一座雪山,我一直都没有用征服这两个词,因为我觉得雪山不是征服的,是用来欣赏的,我们行走在那些险峻的地方,去倾听雪山之声,去真正正正做一只高悬在雪山当中的雄鹰,我也真正的腾飞了起来,在我这个年龄阶段,我敢说,几乎没有人能比我登过的雪山更多。
「我爱她,爱她的每一处,我把她当成女人来爱。她也爱我,不过却不是女人爱男人,我只知道她是那种母爱,对我这个儿子,没有男女之情半点的意思。」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烟雾缭绕从鼻孔当中出来,盘旋在空
了好大一部分我父爱的空白,他教会了我如何成为一只雄鹰,翱翔在雪山之中。
「我不是单亲家庭,我有一个混账的父亲,常年的家暴酗酒抽烟,殴打我和我的妈妈。」
邓浩轻轻的开口道。
我陷入了沉默,没有父亲的童年生活十分的悲惨,但是邓浩有父亲,但是似乎也更加的悲惨。
「当我的父亲深夜回家发脾气摔东西殴打我妈的时候,我被她抱在怀中死死护住的时候,还有在她依靠在我的怀中向我哭诉的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我要做她的男人,绝不做父亲那样的男人。」
邓浩手指有些发颤,我知道这是他情绪起伏过大的表现。
「虽然我现在依旧抽烟酗酒,可能还是和他差不多吧。」
邓浩苦笑了两声。
「不,你和他差太多了。」
我轻轻的开口道,但是他和我一样,一点都不会安慰人,只能干巴巴的说两句话就不知道说什么了,于是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
「于是我开始锻炼,开始努力,在一次我父亲再动手的时候我终于忍无可忍,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手段,我将他……」
邓浩这老小子停顿了一下。
我笑了笑,弹了弹烟灰,开口道:「你该不会将他打死了吧。」
邓浩摇了摇头,继续开口道:「没打死,打了个半死。」
「后来他跌跌撞撞的离开了,他可能觉的败在我的手中他很丢脸吧,反正我下次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死在一个角落里面,发臭了。我把他捡了回来,埋了。」
邓浩的声音轻轻的飘散在雪山之中,我想,雪山也一定在倾听他的声音,就像是我们也在倾听雪山的声音一样。